“击破匈奴事优先!”
与丞相公孙贺奏对的时候,刘彻回答的非常干脆。
“钱庄不过是小事,不破不立,即便尽数关张,匈奴事了,朕也能重建。
爱卿不必忧虑过甚。”
公孙贺拱手道:“臣知道了。”
刘彻见公孙贺还有未了之言,就挥挥衣袖道:“爱卿且去,永安侯素来大度且一心为国,区区钱庄不过是他游戏之物,不足论!”
公孙贺再次施礼,匆匆的离开了犬台宫。
才出大殿,就看见李广利身着戎装扶着一杆大戟站立在甬道上,就冷冷的道:“一介掾吏也敢挡我去路?”
李广利抱拳施礼道:“丞相一身功业全部来自于马上,起始之地尚不如我,如今因何会小觑我等掾吏?”
公孙贺道:“某听闻犬台宫守卫已经尽数归你统带,陛下也称赞你治军有方。
难道因为这些事情,我就要高看你一眼吗?
要知道某家眼中早就被冠军侯,永安侯等惊才绝艳之人充满,还容不下撮尔小吏。”
说罢就扒拉开李广利,便扬长而去。
李广利瞅着公孙贺的背影恶狠狠地道:“总会有一天你的眼中只会有我李广利。”
被人轻看,其实对李广利来说已经习惯了。
同样是外戚,最强大的却是卫青,霍去病集团,排名第二的就要算云琅集团。
一个出自现任皇后卫氏,一个抱得是废后阿娇的大腿,最让李广利郁闷的是,不论他的妹子长得如何美丽,也不论他的妹子有多么温柔。
直到现在,也只有夫人之名,并无实际封号,李夫人多次希望皇帝能够封她为婕妤。
这是一个仅在皇后之下的妃位,乃是宫中妃嫔之首,尊荣堪比上卿,列侯。
每次李夫人提起此事,皇帝都顾左右而言他,将这件事糊弄过去。
这让李氏兄妹极为不安。
因为外戚强大的缘故,卫皇后的位置稳如泰山,因为坐拥长门宫的关系,阿娇更是融入了大汉朝的血脉之中,成了不可替代的一环。
在没有准备换皇后的情况下,婕妤的位置还不能交给李夫人。
如果李师兄妹能够看得远一些的话,就不会埋怨皇帝,他们会发现,这是皇帝真正喜爱李夫人才做出的安排。
不论是卫氏,还是阿娇,她们之间或许会相安无事,一旦再插进来一个婕妤,那两个女人就会合起来对付新来的敌人。
就算是皇帝,在面对这两个女人的时候,也需要三思。
“云琅大胆!隋越可恶!”
正在批阅奏章的刘彻,忽然将手中的军报丢了出去,怒气冲冲的站起来,还在奏折上狠狠地踩了两脚。
刘彻盛怒的时候,犬台宫中的所有宦官,宫娥,武士齐齐的跪在地上,大气都不敢出。
李夫人也跪拜在地上,即便她怀中还抱着幼子,她此刻只希望幼子千万莫要哭闹出声。
大殿中只有刘彻呼呼的喘着粗气的声音。
“传桑弘羊,汲黯,董仲舒!”
过了半晌,刘彻平静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,钟离远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,应诺一声,匆匆的去宣旨了。
汲黯就在左近,听到皇帝宣召,就匆匆的来到大殿。
此时,云琅的那封内容为追击绞杀匈奴人,而不是直面堵截匈奴人的奏章重新铺在桌案上。
汲黯匆匆看了奏折之后,拱手道:“微臣敢问陛下所思!”
刘彻淡淡的道:“云琅还不至于怯战,却害怕部属牺牲,聪明人总是这样,总想以最小的代价收获更多的成果。
却不知有些事无法避免,无法退让,今日你让匈奴逃出生天,明日匈奴人就可能卷土重来。
想在军国大事上投机取巧,他想错了。”
汲黯拱手道:“奏折上所书,匈奴人百万余众正在阴山一线,此时可否属实?”
刘彻的腮帮子动了几下,涩声道:“属实,刘陵所统御的匈奴人数不少于百二十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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