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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泽与邬星耀进入梨园之中。
“拜见前辈!”
“拜见院长!”
迹叔岐缓缓睁开双眼,眼皮轻轻闪动,似是有千斤之重,力不从心。
“你们怎还不休息?修真者虽是能逆天地法理而行,精力充沛,但也要行人性之事,行走睡餐,一样缺不得。若忘了此事便失去了人的本性,切勿因小失大。”
邬星耀上前一步,恭敬道:“谨遵前辈教诲。实则晚辈与您的学子恰好路过此处,见梨花深处露有一抹幽光,想着前辈是否入睡,特来看望。”
迹叔岐闻言,却是长叹一声,语气之中包含无限的愁思:“你们暂坐吧,老夫去取一些茶水,陪老夫喝上几杯。”
“是!”
邬星耀面露激动,更是抑制不住的欣喜。
天泽却是心中不解,以迹叔岐的修为,不至于连纳戒都没有,何故连取个茶水都要亲力亲为?
片刻之后,迹叔岐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,手上拿着一把铜壶与一盒灵茶。
邬星耀急忙上前搀扶着,将迹叔岐扶入座。
迹叔岐笑笑:“人老了!感觉一切都变得重了!手脚亦是如此。”说罢,自顾自的从怀中拿出一枚火折子,点燃了茶炉中的火炭。
天泽终于有些忍不住,心中的疑惑如泛滥的江河湖水一般决堤而出,他不明白,为何一个飞升境修士都要对其自称晚辈的人,为何要做着凡人能轻而易举完成的事情。
“院长,您为何不使用灵气?灵气化火,驱使万物,不正是我辈修士轻而易举之为吗?”
迹叔岐静静看着茶炉之中的火焰,摇曳的火光映照在沟壑纵横的斑驳脸颊,仿佛将自己化成了狂风之中的残烛,说道:“你们第一次修得灵气之时,心中在想些什么?还记得吗?”
“当然记得!”天泽与邬星耀异口同声的说道。
邬星耀率先道:“是欣喜,一入修真,蜕变凡胎肉体,修成不灭之身,感觉自己对于过往奢望的一切都唾手可得。”
迹叔岐看向天泽:“你呢?”
天泽淡淡一字:“恨!”
夜猿遗迹之时,在夜愿黑死力量的感应下,魔妄·天泽第一次掌握用了灵力的身体,那一刻,他发誓要让所有人遭遇与自己一样的不公,那时冲天的恨意填满脑海,使人丧失理智。
迹叔岐深深了天泽一眼,拿起一根火钳,轻轻的拨动着茶炉中的火炭,一时间,脸上的热芒更盛。
“恨?我曾听过与你一样的答案,他一生杀人无数,刀剑之上淌过热血比泗仙湖湖水还要多,他面前倒下的尸体可以在帝都外围筑起一座高耸的城墙。”
天泽震惊,世上还有这号凶残之人?
“不知这魔头是何名号?”
迹叔岐却是摆摆手:“他非是魔头,他以手中刀剑,麾下铁骑为中神州换得了千年的太平盛世。”迹叔岐只是这般讲着,却始终不提此人的名号,不得不让两人怀疑迹叔岐在忌惮着什么。
邬星耀疑惑道:“前辈,您问我们第一次获得灵气的感受,与您不使用灵气有什么关联吗?”
“有,当然有,而且很大。”
此时,茶炉上的水终于沸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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