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大的声响,砸下来的却是一个女孩儿,所幸不是脸着地。
在三人地注视下,那从树上掉下来的女孩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脸上一副庄严肃穆的表情,有如一尊瘦弱的泥菩萨,道:“吾乃树灵,今日尔等能见到吾之真身已是缘分不浅,神树日后定会保佑尔等,速速退去吧。”
叶枯站在一旁看着,可惜他们三人不傻。那女孩儿见唬不住人,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,连顾钧和上官玄清都没反应过来,似是对自己的身法相当的自信,还回头朝着两人做了个鬼脸,转身正准备潇洒离开却没想到一下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。
“你这人怎么撞人啊?”手臂被死死的拉住,她撞到的不是叶枯又是谁?这身法倒是让叶枯高看了几眼,就如一尾灵动的鱼,翕乎中游过了上官玄清和顾钧间的缝隙。只不过在外人看来,不是叶枯拦住了她,而是叶枯就站在那儿,她自己傻乎乎地撞了上去。
顾钧回过神来,心中一凛,是讶于这姑娘那游鱼般的身法,也是讶于她竟撞上了叶枯。他本以为除了那盛名在外的几位外,年轻一辈中便属他顾钧为一流,这一晃眼的功夫倒是灭了几分心头的气焰。
那小泥菩萨使了大力气还是挣脱不得,转头朝着叶枯就是一阵喊叫:“放开我,臭流氓,一辈子没摸过女的手吗?快放开!”
叶枯挑了挑眉,一下子松开了手,那女孩用力太大一下扑了个空,啊的一声摔了个狗啃泥,显得颇有些狼狈,恨恨地瞪了叶枯一眼,似是要把他可恶的模样记在心里,扭过头拔腿就跑得无影无踪了。
上官玄清莞尔,三人看着那姑娘瘦瘦的背影越变越小,都不忍心去追。
神树上挂满了祈福的木牌,叶枯抬头望了望,“你们说这人在树上能干嘛?难道是为了钱财?”每块木牌的红线上都或多或少的串着铜板,碰在一起叮当作响。
这棵树常年翠青,那些红绳倒给它添了些喜气。新的枝叶抽芽,旧的枯叶落下,倒也应了轮回之理。叶枯指了指上面,问道:“你上去过吗?”
顾钧愣了一下,抬头望了望眼前被供奉起来的神树:它没什么特别的地方,与一旁的树一般大小,一般高矮,能透过那些斑斑点点的叶缝,看到蔚蓝的天空,只不过此时却蒙上了一层阴影。
“轰隆!”
就在这时,一架古战车碾过虚空,威风凛凛,其上有上古异兽头颅峥嵘,那一股无形的蛮荒凶威压落,惹得北木城中一片侧目,纷纷猜测是哪一位人物到了,才能以此作驾。
北木城的拍卖会也算是小负盛名,这是北地连通中原的大道上必经之城。各地商贾、修士云集,各处世家,宗门齐聚于此,也可谓是一场盛会。
似是不服那蛮荒妖威压城,天空映出一条带状火红,三道赤红色的流光如同彗星袭月般射向那一架凌空而过的古战车。长虹贯日,虽是离那般骇人声势还差了不知多少里,可却隐隐间有了几分神韵,让人目视之只感觉双目刺痛、气血翻涌。
战车霎时一顿,一面猩红大旗迎风而展其上有无数鲜血刻画出的纹路,一卷而下,将那三道赤红裹了进去。
阎家战旗,大夏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触之一霎,三道赤红却并未如此简单就范,一散之下化作漫天红芒,去势不减。那战旗再展间投下大片黑影,其上狰狞的血红符文清晰可见散发出妖异的血芒,竟是定住了铺天盖地而来的红羽,天空都被染成了那炽热的红与肃穆的黑。
“阎昊,云烟湖一别,你倒是很长进,不错,没让我失望。”北木城内不知何处传出的声音很是年轻,虽是在说别人,言语间却满是自傲。
慢漫天红芒似是知道奈何车中人不得,重新收拢,这时才见到原来是三根赤色扇羽,并作一头黄鸟虚影,没入了北木城中遁去踪迹。
古战车的主人并不答话,在北木城上空浮了一阵,化作一道黑芒,亦是入了北木城中。
“前段日子是那头白极真冰妖蛇,这次是阎家的小妖孽,这北木城还真是热闹。”
“还有那与他交手的,不是赤羽生还能是谁,这俩人不知怎么一直互相不对付,看彼此都不顺眼,见面必争。”
“你们忘了,不久后就是那场气运之争,这次可是不同寻常……”
“怎么个不同寻常法?”
“天机可不泄露啊。”
……
所谓气运,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,还是应了那句话,凡是与命格天道有所牵涉者,皆不可等闲视之。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造化,更是关乎一宗、一族、一国的运道,冥冥变化,天机难测,有宗族因为一场气运而称霸一世,亦有曾称霸一方的古圣地因为一场气运而没落,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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