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湖春典?”
老道士看着一步步从光与暗接壤的地方走过来的苏鸿信,脸色立马阴晴不定,哪还有白天瞧见的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。直到苏鸿信到了近处,站在庙门外,看着他手里的断魂刀,老道一双瞳孔先缩后扩,透着深深的忌惮,接着冷笑连连。
“果然是你这刑门里的杂种,我没去找你,你竟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,真是寿星公上吊,嫌命长!”
苏鸿信一撇嘴,伸出一手,曲着食指掏了掏耳朵,他说道:“甭废话了,露个底吧!”
道人冷哼一声伸手一抬,怒瞠双目,双手十指一展一扣,却是结了个大莲花印,口中喝道:“天地长青一朵莲,白花绿叶降人间!”
这不听不要紧,一听之下苏鸿信也跟着有些惊奇。
“呵呵,倒是有意思了!”
他杵刀而立,原本还以为对方会报出个三教名头亦或是某个修行的洞天福地,最不济也有个道号什么的。
可对方这话一出来,好嘛,敢情这老东西根本就不是个道门中人,恐怕外传的身份也都是骗人的。
他啧啧称奇,眉梢一扬,又上下来回瞧了瞧面前的道人,最后才皮笑肉不笑的道:“我说呢,原来你这老鬼居然是“白莲教”的人。”
这个答案对苏鸿信来说虽然有些意外,但仔细一想却又好像在情理之中。
而且他已在想那“黄莲教”与“白莲教”莫非也有什么关联不成?
别看二者只有一字之差,但个中差别却是天差地别。
那“黄莲教”不过是黄莲圣母仗着诸多障眼法以及走江湖的把戏,又加上蛊惑人心,依托了百姓的崇拜信仰,这才聚成了一方势力。
可这“白莲教”的来历却有些非同小可,上可追溯到唐、宋之期,势力分布极广,哪怕王朝更迭,江山易主,这个势力也依旧长存,如那风中劲草一般。时至今日,这白莲教早已发展变成无数宗派,势力极大,门徒教众无数,多是活跃于南北武林,传教布法天下,他都有些怀疑那“义和团”的背后就是这些人在煽风点火,推波助澜。
并非是他太过敏感,而是那“白莲教”从古至今,所做之事,便多为反叛谋逆之事,昔年更是有人建号称帝,可谓猖獗一时。
苏鸿信蹙了蹙眉,看来这江湖武门远远不止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,只怕还有很多东西还没浮出来。
而且,时至今日,这“白莲教”有的却多是恶名,盖因教中势力化作各方宗派林立,经年累月分散下来,彼此所遵循的教义也都不尽相同,故而其中势力也跟着驳杂不堪,做了不少恶事,臭名昭著。
“知道就好!”
老道嘎嘎一笑,笑声像是夜枭一样,仿佛已全然没了顾及,连装都懒得装了,那副仙风道骨的气态转瞬化变的阴诡古怪,连那张红光焕发的老脸都像是跟着阴沉了几分,就好像泥捏的一样。
“就是你杀了我那徒弟?”
苏鸿信嗤笑道:“我手底下杀的人多了去了,您说的是哪一个啊?”
老道白眉一抖,像是被气的不轻,厉声道:“那黄莲圣母便是本座的徒儿,究竟是不是你杀的?”
苏鸿信语气不轻不重的道:“怎么,想报仇?”
“报仇?那几个废物,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,也配本座替他们报仇,我且问你,那血獒也是你杀的?”
老道又眯眼发问。
“不错!”
苏鸿信再答。
老道双眼冒着精光。
“血獒肚子里的东西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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