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镇外。
一辆马车慢悠悠的,从远处的赶了进来,车轱辘咯吱咯吱的碾着积雪,在雪地上留下两道黑黑的辙印,自天边延展而来。
凛冽的寒风里,就听车上的老人有气无力的颤声呻吟道:“哎呦,真是要了命了,打从出了关,我这两条腿就没舒坦过,早知道这么冷,我何苦大老远的从京里跑来活受罪啊,哎呦……哎呦呦……”
“我说您老这是要开唱了还是怎么着?”
赶车的魁梧汉子也被冻的不行,头上戴了顶狗皮帽,裹着件熊皮大袄,一说话,那呼出的气立马都成霜了,手里拎着个酒袋子,时不时吞上一小口,暖着身子,抖着浑身的霜雪。
这二人啊,正是离京北上的苏鸿信和燕子李三,外带一只成了精的大灰耗子。
听到苏鸿信的话,李云龙一抹鼻涕,连眼皮都懒得翻,取出来半斤牛肉干,搁嘴里边嚼着,边说道:“我可提醒你,这关外不比京里,京城好歹还讲规矩,可这里,那是不择手段,咱们去了可得留神,之前那六品叶的棒槌,就是打这白山县出去的,当时可是死了不少的人,一个个都杀红了眼,嘿嘿,最后,还是落在了咱的手里,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!”
一说到这事,李云龙满面春风,笑的好不得意。
苏鸿信像是听出了别的意思,他奇道:“难不成那参客里也有高手?”
“那是自然,长白山里可是虎熊当道,蛇虫出没,没点能耐,谁敢干这行当,而且,这种三不管的地方,黑吃黑那是常有的事,晚上睡觉,铺盖卷里都得藏着刀,加上一些人在关内犯了事,没得去处,也就在这关外落脚了。”
李云龙兴致勃勃的说着。
马车一角,还铺了件大袄,里面吱吱一声叫,旋即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来,正是灰七姑,眼瞅着前面就是个镇子,它又缩身躲了回去。
为了方便行事,两人这次装成了参客。
快过年了。
不同于京里那些个长袍马褂,颜色光鲜的装扮,就见往来的一个个汉子,口鼻呼着热气,头戴狗皮帽,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,穿的衣裳,大多是皮毛缝制的大袄,手里拎着山货和一些皮毛药材在一个个铺子里来回转悠,寻思着能不能找个好买主,多赚点。
闲聊中,苏鸿信赶着马车进了镇子。
沿途瞧着风光,可走出没多远,他就见前面一座院子的门前,围满了人,人群骚动一片,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。
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,苏鸿信本来不想去凑这个热闹,只是,眼神不经意的瞥了瞥,他就再也移不开了。
只见一具具尸首被人给抬了出来,好家伙,那道旁都摆满了,密密麻麻的一排,粗略一看,怕是死了不下二十个。
“太惨了!”
李云龙也是留意到,摇头叹息。
但真正让苏鸿信移不开视线的,是那些尸体的死状和伤口。这每具尸首的脖子上竟然都露着两个筷头粗细的血窟窿,一个个双眼瞪圆,满是密布的血丝,死状狰狞,整张脸乌青泛紫,瞧的人不寒而栗。
而且当中几个脖子上的两个血洞都发黑了,鼓起来一个大包,渗着黑血,尤为可怖。
人群也都是议论纷纷,看的惊恐不已。
“不会这么倒霉吧!”
苏鸿信瞧着这些人的死状,眼皮都跟着跳了,真是怕什么来什么。
“咋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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