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战马?”兰道夫摇了摇头,“扎卡尔大人,我真正想要的,可不仅仅是‘多买一些战马’。自您成为军阀之日起我便遵从主人的指令,与您互通有无,以不计其数的物资交易了大量的马匹。我不否认那些都是极其优良的战马,但都是被阉割过的——”
“打住,同样的话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,你不就是想要一匹种马吗?而我所说的机会”
“哦?”兰道夫的手一抖,碗中玉白的酒液剧烈地摇荡起来,得亏他没斟满,不然肯定会溅湿一身华贵的绸衣。兰道夫定了定神,问:“莫非扎卡尔大人终于愿意忍痛割爱?”
“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。”扎卡尔说,“我不会破坏部落间约定俗成的规矩,只能卖给你一个机会。”他与埃修又碰了一碗,起身去拿酒坛,发现已经见底,只能遗憾地坐下。
“什么机会?”
“刚刚占领这里的时候,我在草原的更深处发现了一群无主的野马——朋友,听好,不是一匹,而是一群!”扎卡尔激动地起身离席,在营帐中走来走去,言语间神采飞扬,“为首的头马是我平生仅见的神骏!我亲眼看见它追着草原上的狼群撕咬,用自己的马蹄踢碎它们的头颅,踏断它们的腰身,然后还有余力与马群中的每一名母马交配,是当之无愧的马王。如果能将它来做种马,诞下的马驹将无与伦比!假以时日,它的血脉在草原上开枝散叶,那么我们冲击骑兵的长矛只会更加让敌人胆寒!”他突然不甘地一拍大腿,“可惜啊,马群的栖息地刚好夹在我与朱达之间,那老小子想来也觊觎这群野马——实际上为了追寻马群的踪迹,我们两方的斥候已经冲突过好几次了。我听到消息,说朱达已经往这边派出了一支将近四百人的部队,我猜他是想合围这群野马,然后一网打尽,顺便向我炫耀武力。”
埃修缓缓放下酒碗,若有所思。这时扎卡尔也结束了自己的讲演,在兰道夫旁边坐下,亲密地揽住他的肩膀:“我的朋友,现下我召集不了那么多人手,你可愿意借我一臂之力?”
“扎卡尔大人所说的机会,是——”兰道尔心跳骤然加速,他隐约猜到了扎卡尔的意图,只是理智一时间抗拒做出判断。
“朋友,我想要雇佣你的部队——不是叫他们与朱达的人正面作战,你我当下的部队加起来依然同对方有差距,但只要让领头的朱达走狗有所顾忌便够了,如此便有谈判的余地。”
“您确定吗?毕竟到时会很难讲会不会演变成您与‘破坏者’之间的大规模战争。”兰道夫谨慎地询问,兹事体大,他不敢做出任何草率的决定。贸然地牵涉其中,收益却只是一个语焉不详的“机会”?兰道夫是商人,不是冒险家,更不是赌徒。
“如果是朱达亲自带队,那我肯定不会去触他的霉头。”扎卡尔语气轻松,“自从他唯一的儿子死在北境以后,草原上就再没人能够揣摩老家伙的脾气。跟他肯定是没法谈的,不过这次领头的不过是他手下的一个军阀,他得到的命令是带回那群野马,但我若是真的来争,他要么花两三天时间去询问朱达的意见,要么跟我就地谈判,用部落间的规矩决定马群的归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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